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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照顾(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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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不怎么生病的人,这回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病来如山倒。

即便打过点滴,后半夜昝欢还是反复发起了高烧,好在打完针回家时医生有说到这种情况,给开了药。

空腹喝药对胃不好,赵斯昂煮了碗小米粥,让昝欢吃了再服退烧药。

昝欢靠坐在床头,小口吃着粥,赵斯昂端着半杯水进来,将玻璃杯和退烧药放到床头柜上,问她味道如何。

小米粥里加了白糖,入口不至于太寡淡,昝欢说还可以,赵斯昂没再接话,空间里除了昝欢喝粥的细小动静外,再无其他。

飘窗的窗帘拉到两边,白塔的灯光倒映在湖面,一片波光粼粼的淡金色。次卧的格局不如主卧敞亮,进门往左有个小型的衣帽间,再往里是浴室。赵斯昂站在床边,视线一转将屋内陈设扫遍,这房子是在答应与昝欢订婚后临时起意买的,开发商的精装房,房屋结构和基本装修甚至颜色都没变,就软装方面是两人一起布置的。

昝欢的房间布置偏暖色调,颜色搭配相对温馨,在隆冬里给人一种特别温暖的错觉,赵斯昂不是第一次进来次卧,却是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打量屋内的陈设。

气氛过于安静,这不得不让昝欢想起两人之间的不愉快,他其实大可以不管自己,但他又是丢下工作送她去医院,又是煮粥端药的照顾在旁,就差把不计前嫌四个字贴脑门上了。

虽然气氛太过沉寂,但却难得和谐,昝欢再想旧事重提郑重道歉,显然不合时宜。

但不说点什么打破这沉默,又似乎有些怪怪的。

嘴里的粥软糯绵甜,真可堪入口即化四个字。昝欢不由想起订婚当天她匆匆搬到倚水居,赵斯昂下厨做了四菜一汤欢迎她入住,虽然看起来都挺家常,但味道却还不错。

那时昝欢刚与许徵分开不久,亲朋们早就听说了她要订婚的消息,准新郎订婚前出轨继姐,取消订婚宴才是最妥帖的收场,可丢脸也是不可避免的,昝欢却憋着一口气,将电子请柬上的准新郎换了人,订婚宴如期取行。

年少时怦然心动的人伤她最深,她郁结于心,却没有过多时间去缅怀这段带给她伤痛的感情,她不想丢了爱人还丢了脸面,赵斯昂之于她,像根从天而降的救命稻草,她甚至没有多想,只想用力抓住,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输得太惨。

昝欢的订婚请柬发出去没几天,袁思雨被查出怀孕,佘秀琴不放心她一个人在申城工作,劝她回宁城来,袁思雨很听劝,当即便辞了工作,两家人再次坐到一起,商议是否要为这个突然造访的小孩组一个新家。昝欢没法跟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订婚宴结束便回家收拾行李搬到了倚水居。

许是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所以她非常清晰地将两人的关系划分开来,以至于忽略了这个只是顶着未婚夫名头的男人不经意的温暖,连搬家吃的第一顿饭,她都吝啬得没有夸赞一句。

昝欢收拢思绪,咽下最后一勺粥后,问:“你做饭的手艺跟谁学的?”

赵斯昂顺手接过空碗,手背试了下玻璃杯的温度后将水杯递给她,道:“无师自通。”

昝欢下意识看向他,眼里明晃晃写着不信,嘴上说:“你看着就不像会学做这些的人。”

赵斯昂抠下一粒药片放她手里,呵一声道:“就你那看什么都走眼的眼神,能看出我什么?”

明明不过一句打趣的话,昝欢却听出了其中深意,她撇撇嘴,虽不愿承认,但他说的却是事实。

好好的气氛,被赵斯昂一句话破坏殆尽,昝欢不由想,他做事虽然温暖,但这张嘴却还是毒的。

难道这就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昝欢说。

“是吗?”赵斯昂挑眉瞧她,“哪儿没变?”

“嘴上不饶人。”借着生病,昝欢没再像平时那样相敬如宾,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怼人的毛病真是一点儿没变。”

“我以前怼过你吗?”赵斯昂饶有趣味地问。

“当然。”像翻旧账般,昝欢连底气都足了不少,连着声音都大了两分,“经常怼得我说不出话。”

似是要翻旧账,赵斯昂好整以暇地睨着她:“那你说说,我都怎么怼你的?”

这个人照顾了自己半宿,这个时候她要真翻陈年旧账未免也太不是东西了,昝欢人情世故再差,也知道当下不全时宜讲这些,她原本问他厨艺从哪儿学成,是想借着吹两句彩虹屁的,可没想将事态发展到翻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来互相找膈应的。

“我这人从不记仇。”昝欢胡诌说,“这都多少年了,当然不可能还记得那些,反正都已经不重要了,你也不要记着了。”

“是吗?”赵斯昂拿过床头柜上的空碗站起身,居高临下看人的时候,镜片后的眼神莫名冷漠,他说:“昝欢,我这人可记仇得很,可不是随便嬉皮笑脸两下就能揭过去的。”

即便没人主动提前一晚的事,但它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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