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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吃白喝(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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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是卖酒地方的泛称,规模最小的称作酒垆,次之为旗亭,似她们眼前这家,三层相高五楼相向,各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如浮云连绵的,是大都城才有的酒楼。

因酒耗粮,朝廷没钱用时常常会颁布禁酒令,朝廷缺钱用时常常会颁布榷酤令。盛世之时日进斗金,乱世中如烫手山芋。崶京百废待兴,沽酒沿用前朝榷酒与榷曲的旧制,一些商人见时局渐渐平稳,便重温旧业,各类商肆如雨后春笋般冒芽。

秦衍州掠视进出的酒客,她们多着锦衣华服,饰冠佩剑,好一派悠闲富贵的风流模样。酒楼复业不久门庭冷清,在此停放的香轮宝骑稀稀落落。腰佩宝剑原是皇族的特权,但随着世事变迁这法令渐渐松弛,平民百姓亦可佩剑游街不受约束。

“见过谢姊,小妹来晚了。”

“欸,无妨。”

“哈哈,谢少主会来吗。”

“族妹有事在身不便前来。”

……

“娘子何不进来坐坐?”倚门的异域男子高鼻深目,媚眼如丝,他二十多岁的年纪,望着秦衍州的方向红唇轻启招呼道,说得一口流利纯正的汉家雅言。

为了省事与安全,秦衍州习惯了出门乔装易面,这还是头一回以真面目单枪匹马出来闲溜达。

燕霄望着女子比中原诗词还要风雅的眉眼,只心叹面前女君是万里挑一的好颜色,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正对着嬴朝皇帝招手调笑。

“好美的哥哥啊。”舟祉第一次见识酒郎揽客兴奋不已,杏眸圆睁仿佛冒着点点星光,她不等秦衍州回应便跑进了酒楼,头也不回说道:“阿姊,我们进去凑个热闹。”

秦衍州看着舟祉火急火燎的背影无奈笑叹,一抬眸,又对上了酒郎含情脉脉的双眸,她礼貌报之一笑,笑意轻淡,像街旁飘零的枫叶。

当她经过男子时,袖子被他轻轻拉住,异域男子欲语还休,淡蓝色的双眸若江南的朦朦烟雨,缠缠绵绵的,眼中意一半是春水碧,一半是落花香。

他双手捧一条绸质发带,眉目低敛,双颊酡红:“这位娘子的发冠可是遗落了,奴家这有一条发带,娘子若不嫌弃不妨戴上。”

秦衍州闻言止步,余光见他一瀑金色卷发所系的发带为纻布所裁,眸中微起波澜,她双手接过发带谢道:“多谢公子馈赠。”

“鄙贱之人哪里配称公子,娘子唤我贱名燕霄就好。”燕霄低眸道。眼前的女子容颜隽美笑意温和,离得近了,他可闻到她身上干净的皂角香,若隐若现,似有一双无形玉手正撩拨他的心弦。

“好,燕霄公子。”秦衍州微笑,她用发带将身后墨发随意拢束。

“阿姊!”舟祉觉着楼上雅间沉闷,便于大厅中选了一处靠窗的位子坐下,高举右手示意秦衍州看过来。

当秦衍州踏门而入,酒楼便默契的安静下来,女子玄衣飒然如梧桐独立,气度疏狂,一举一动兀自风流,

入座后,见桌案中央摆放一个小型铜钟与一节筷子长的钟杵,她持杵敲钟三下,不多时便有一位头戴纶巾身着青衫的过卖。

“二位客官安好,想要点什么?”伙计笑问,倒递一本拇指盖厚的菜单,“小店的炭羊羔、飞龙汤、文昌鱼是崶京城三绝,客官可要尝尝?”

舟祉听此眸光瞬时蹭亮,口角流涎,她瞅了瞅对面持壶倒茶的阿姊顿觉腰缠万贯,很是豪气地说道:“都来一盘。”

今日行义安急需用钱管她借银子,她便慷慨解囊全力相助,以至于此时囊中羞涩。

还好有阿姊陪她。

青衫伙计笑得合不拢嘴,她眼珠子灵巧一转再问道:“晓得嘞,客官还要些什么吗?”

舟小霸王草草翻书,发现上面的字她多半不认识小脸一红,遂将菜单推向秦衍州,巧妙转移尴尬道:“阿姊想吃什么。”

秦衍州知晓阿祉自小有出门带足银钱的习惯,丝毫不惧银钱不足,翻了几页菜谱从容说道:“杏仁豆腐、红梅珠香、一品官燕、玉笋蕨菜再来一盘八宝兔丁。”

她合上菜单。

“客官可要饮酒?”

“不用。”

“成嘞,客官,您稍坐片刻。”青衫伙计毕恭毕敬说道立时至后厨向铛头传菜。

“阿姊,咱们点这么多吃的完吗?”舟祉不解问道,她阿姊素来节俭今日花钱怎么似开闸放水一般凶。

秦衍州瞥了她一眼,说道,“你且宽心,等会儿菜才上齐了,可能还不够你吃的。”

舟祉两眼茫然想象不出那个场面,在西州最好的酒楼点上八个菜足够二十个人饱餐一顿了,若不够吃,那这一盘份量该有多少。

她耸肩后靠椅背,心中不以为意,但当店小二左臂四盘右臂四盘头上再顶一盘上菜时,她一颗赤字真心似被人狠狠揪了一下。

食案上盘大如盆,物少如金,个个色香味俱全,个个数质量俱稀,唯一正常的只有中间瓷瓮中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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