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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终(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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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戏,北无歌就这么没去看,晾了监介酒一下午,自己在府里消气。

但他确实没打算一直不去。

原本只打算安安静静看完这出《折月辰》,昨日挨了顿骂激起他某些逆反心理,北无歌忽然又不想这般老实了。

将军府与扬王府所隔不远。用过午饭,北无歌换上一身平常道袍,也不带仆役不驾车,顶着热辣辣的太阳,信步向将军府走去。

北无歌婉拒了家将请他进去坐坐的邀请,只背着手在门口等。好在叫人通报后监介酒很快便大步出来,略带些歉意道:“殿下久等。”

他说完,二人都顿了顿。

北无歌和监介酒对上目光,一眼就看出来他们想到的是同一件事――昨日里北无歌食言放监介酒鸽子这事。

北无歌不知道的是,昨日里监介酒守着约定,在怜月楼门口等了他一下午。从正午等到黄昏,等到戏散场,众人都热热闹闹从怜月楼出来,他才顿顿地缓过神来,自嘲一笑,心中苦味蔓延,起身回府。

二人虽是想到一块去了,却都没先提起,沉默着迈步。

监介酒不说话,沉默着等北无歌解释。毕竟于他而言,不管放人鸽子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得跟人说清楚。然而北无歌那边却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他心想我贵为皇子,昨日里挨了场骂放你鸽子都是便宜你,更别提我今日还主动来找你。

没让你叩首恭谢都是我亏了。

因此他也完全不打算解释。

毕竟是正午,走了没几步,二人头上便沁出些汗珠来。几条巷子中也有人走出,明显是与他们一样去怜月楼的。转过一个弯,不少车夫在酒肆高楼投出的阴凉下躲太阳。二人原本也没打算真就一路步行去怜月楼。看见这伙车夫,北无歌正欲走上前去问,监介酒忽然拉住他,低声道:“殿下,面纱。”

“面纱?”北无歌顿了顿。

他们这种王公贵族去看戏,自然都会遮掩身份,上次二人去看戏时也都戴了面纱。监介酒已经拿出自己的面纱要戴上,北无歌却是神色自然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天太热,我便不戴了。”

不戴了?

监介酒手一顿,皱皱眉头,目中疑惑如有实体。毕竟北无歌可贵为皇子,他若不戴面纱去看戏,必定一下午就传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北无歌对监介酒不解的目光视若无睹。他面不改色,还真的迈步前去。

监介酒看着他的背影,在原地愣了愣。他完全不理解北无歌为何那么光明正大地去了,咬咬牙,还是自己戴上了面纱,追了上去。

监介酒追上去时,北无歌已同车夫商量好了价钱。车夫们看起来是已经明了北无歌的身份,一个个争着卖笑脸要拉北无歌。北无歌笑容温和,诚恳道:“诸位真的不必如此,我们以后有缘再约。”他向后瞥了一眼,看见蒙着面纱的监介酒,笑了一下,“那么,便由方才说好的那两位来罢,麻烦了。”

车夫们虽然遗憾,也都感动于北无歌这般亲民的态度,不再多抢。他们羡慕地看了两眼腰板都直起来的两位同行,又换个角度一想,这可是皇子啊,能和这般人物如此平和地说上几句,也是祖坟冒青烟了!

于是他们也高高兴兴地与北无歌道别,目送北无歌与另外一位王公贵族坐上车子。

得幸来拉他们的两个车夫都是喜出望外,早在一旁准备好,拿干净的布子上上下下将车子擦得锃亮。他二人炫耀地看了一眼身后羡慕的同行,嘴角都咧到了耳根,浑身上下充满力气,顶着正午的烈日,拉着两位贵客,一路朝怜月楼去了。

.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二人到了怜月楼。

于依依不舍的车夫简单告了个别,北无歌神色轻松,看了一眼脸上遮着厚厚面纱的监介酒,调侃道:“热不热?”

“……还可以。”监介酒在车上想了一路也没想出北无歌有何不戴面纱的理由,此时也是默默,并不打算问。二人迈步进楼,那小幺儿仍在门口守着,监介酒往里面轻轻掷了枚银子,他们便进去了。

楼内仍旧阴凉,北无歌进去便轻松地展了展腰。他边和监介酒往座位走边低声问:“昨日里我有事没来……能否问问监介公子,那出戏演了什么?”

监介酒昨日一直在门口等北无歌,压根没进来看戏。终于等到一句敷衍的解释,他面色白了白,好在都在面纱下,北无歌并没有看出来,还带着戏谑的神情看了他一眼。监介酒抿着唇,突然也什么都不想说。二人找好位置坐下,他只轻描淡写道了一句:“没什么精彩的,忘了,殿下不听也罢。”

北无歌有些不满于他的态度,轻轻皱了下眉。但戏快开演了,他也没多说什么。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北无歌伸手轻轻转着桌上摆着的茶盏,听周遭的百姓讨论戏:

“……哎呦,可又到第三出了,我简直不舍得看。”

“嘿,虽说这第三出回回虐得我心疼肝疼,还是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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