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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终(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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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旁的人慢悠悠晃晃蒲扇,不知想到什么,低声骂了句娘,“……戏月哭得太他娘的好看了。”

四周立刻“哟”声一片,调侃着方才出言的汉子。夯汉本人也微微有点面红,但很快就压了下去,振振有词地道:“怎么?我说错了?咱也不是肖想戏月,只是说实在话……真是哭得人心肝都断了。”

这一番也能称为肺腑之言,倒是让在场众人颇为认同。

“是啊。”有人叹息道,“若我是那戏中正生,死也不同这女子分开,还考什么功名......呸!负心汉!”

众人大笑起来,不少人附和着他,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撺掇他与戏月去告个白。那读书人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诸位可别开我这种玩笑,在下可半分不敢肖想戏月,一会儿墨尾姑娘来赶人怎么办!”

人群又是一阵大笑,更闹腾了,整个怜月楼一阵吵嚷。北无歌听得也是忍俊不禁,人们可能也是真怕墨尾给他们记上一笔,调侃一会儿后,由方才出言的读书人带头,飞速换了话题:“不过……诸位有没有觉得,戏月这两回演得,好像跟以往有点不太一样?”

众人只当他是真的只想谈些别的以防被墨尾记上才找了这么个话头,哂笑道:“当真?在下可是半点没觉得。”

有人却插话道:“终于有人提一嘴了……诸位便一点没觉得,戏月今日与往日,有些不同么?”

这说法新奇,还从没有人说过戏月与自个儿不同,楼里霎时又热闹起来:

“哪里不同?”

“当真有不一样么?我怎地没看出?”

“嘿,我也是觉得这两日戏月有点怪,又说不出怪在哪里……可能是她前几日刚唱罢《苍山负》,出不来罢?”

“戏月哪曾出不来过!”

“诸位看得可真细致,不过在下觉得,只要唱得如往日一般好,管他怪什么!”

“是啊……”

众人正说得热火朝天,一声如前日一般的弦乐又是高高响起。

楼内瞬间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只听得近处有几人低低激动:“总算开始了……”

耳边突然清净下来,北无歌松了一口气,顿了顿,还是喝下怜月楼备的茶。他将那只已被他握得温温的茶盏轻轻放在桌上。不知是不是什么巧合,在茶盏轻磕在木桌上的同时,弦乐如前日一样,正式响了起来。

北无歌松开手,一时有些失笑。

他抬眸看向戏台。红幕缓缓拉开,正生与正旦二人正执手立于戏台中央,二人眉目含情,那正生先缓缓开口:“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著湖山石边……”

他扮相精致,嗓音极佳,戏词美妙,开场就引得大片叫好,又是一阵金簪银饰乱扔到台子上。台上二人未受分毫影响,继续唱着他们的戏。

少女娇美,才子俊逸,郎才女貌,又都是有情人,怎不该地久天长?

然而《折月辰》却直白真实地告诉众人,现实还真没那般理想。

这对有情人,也并没有地久天长。

正当台下众人为这二人的琴瑟和鸣打动,祝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时,一声娇喝冷不丁传来:“林――白――”

贴旦出场了。

她为戏中正生之姊,叫的是那正生的名字。

这贴旦顶着极好极精致的行头,珠光宝气。她衣着华贵,面容姣好,眉却涂抹得高高上扬,艳气逼人,一看便非富即贵,骄纵惯了。北无歌略有兴趣地挑起了眉――这小旦一看便年纪不大,竟也镇得住这份气场。

这亲姊一出场,便上演了一出棒打鸳鸯。

恐吓过兄弟无果,那正旦也不肯与他分离。她薄唇勾起,嫌兄弟丢了他们面子,开口便冷嗤一声,道出正生隐瞒之事――王公贵族,将考功名。身份悬殊,莫痴心妄想,与你玩笑而已。

那正旦愣了愣,默默听着贴旦的冷嘲热讽。正生护在她身前与阿姊争辩,反倒更激起那贴旦怒气。她一甩袖,满口嘲讽:“棒打鸳鸯我不悔,南北西东你自飞……”

她虽是个反派角色,满口戏词也是尖酸嘲讽,可能听出功底却半分不差。而那正旦功底同样厉害,虽是满脸涂着厚厚的粉,仍能看出面色霎时变了几变,摇摇欲坠,好让人心生怜惜。

正生终于再也听不下去,欲言又止,最终拉了正旦离开。

贴旦在他们身后冷笑。

.

二人还在村落里,兜兜转转,躲到一处山前林子。正生愧疚不已,终于对着正旦袒露实情,他言他是王公贵族,的确还有出月的科考,是如何也耽误不了的。

他又言,莫慌,待我金榜题名,自来寻你。

正旦沉默半晌,还是挤出一个笑来,却挣开被握紧的手,摇头婉拒:

“――我愿你早日功名显,我愿你锦衣荣归敬慈颜。你若是不听良言劝,我落发空门去参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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