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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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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定池从屋里走出来,高鞍见了想上去询问,却见他身后孔战儒也跟了出来,就又默默退到一边。

储定池走到门前的灯下,双手插进军衣口袋里,望着远处马灯照不尽的夜色说:“这是什么意思?你也巴不及叫我一声妹夫?”

孔战儒哈了一口气,接过马弁递来的手套戴上,说:“是家父的意思,我哪里插得上话。”

储定池轻笑了一声,转过头从口袋里伸出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开玩笑似的说:“我怎么觉得打我成婚以后你就有意同我生疏了呢,莫不是潇潇洒洒单身汉瞧不上我这个有家室的人了?说起来你同方小姐的好事什么时候到啊?”

孔战儒耸了一边肩膀,见储定池不识趣,就又抬手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推下来,说:“放心吧,时候到了自然请帖奉上。”

孔战儒的汽车开到孔家别馆门前,孔战儒说:“有人伺候,我便不上去了。”

储定池下了车,说:“慢走。”

高鞍一路默不作声,等目送孔战儒坐着车子离开,才同旁边的两个马弁说:“不用跟着了。”

储定池大步流星进屋,高鞍在一旁小声问:“令帅,谈得如何?”

“点将洞的事叫老狐狸发现了。”储定池脱了外套交到他手上,“你通知李常,负责那批粮草的商人,一个个给我查过去。”

“是。”高鞍说,“那孔帅那边?”

储定池坐在床上,揉了揉太阳穴答非所问道:“你打个电话回家去,问问少夫人睡了没有。”

高鞍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多问,就拨了家里的电话。电话是年妈接的,一听高鞍的声音就忙着要叫老太太。高鞍拦着她:“别惊动老夫人,令帅就是问一问,少夫人睡了没有。”

年妈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已经睡下了。”

高鞍握着听筒,转头跟储定池小声说:“说是睡了。”

“那便算了。”储定池说,“挂了吧。”

高鞍倒是还礼貌地说了声“再见”才挂下电话,转头问:“孔帅早前答应的,还做不做数?是不是坐地起价,趁机又要讨便宜?”

储定池搓了把脸,神色恹恹地说:“你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去孔家老宅。”

责初坐在梳妆台前,想着方才储定池那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有些发怔。

田妈在旁念叨说:“小姐才诓高副官,现在又在这儿挂念,真是别扭。”

责初对着镜子道:“能有什么同我讲的,他那些事情,我又不懂。”

“许是姑爷想小姐了呢。”田妈说,“小姐明明心里担心得不得了,嘴上又不闻不问的,我一个外人,心里想着都发毛,这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姑爷现在又落了下风,人回不回得来都不晓得,小姐再又同谁怄气去。”

“田妈,你这话叫奶奶听见了,不罚你几十戒尺。”责初说。

“呸呸呸。”田妈朝掌心啐了几口,说,“是我乌鸦嘴,小姐当我嘴上放屁,姑爷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储定池自那日叫高鞍来了通莫名其妙的电话,便再没消息,孔由艾也断了联系,责初总是有意无意地瞥一眼床头的电话机,那电话却仿佛被人切断了线似的,再无声响。

张克的援军已经到达了承天附近,却什么动静也没传来,前线的消息仿佛也一同断了。

责初批改完学生们的作业,趴在桌上小憩,见张老师走进来,想她消息灵通,直起身子犹豫着想去问一问她,刚下了决心起身,却抬手带倒了案上的水杯,将她方才批好的一叠作业浸了个透。

责初忙掏了帕子去抢救,边上正读着书的金老师大叫一声,惹得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朝她看。责初捏着作业纸,又同他们赔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毛手毛脚的,打翻了杯子。”

待收拾好桌上的一团乱,她便又泄了气似的,瘫坐回椅子上,方才的决心荡然无存,不想再去询问打听什么。

日子过到第三日,终于有了些风声,说楚军与营军结成了同盟,同力着手对付梁昭元。

晚上李常便风风火火地跑进督军府与老太太道:“前线的电报来了,孔帅从巷海出发了十万兵马,与张大帅的两个师协作突袭了岵军的边防司令部,打得梁昭元措手不及,令帅的第三师也绝地反攻,两天时间就推进到关北逐鹿州,岵系陈海鸣、杨前几个高级将领都被迫投降,梁昭元东西两路的卫国军全线溃败。令帅又向南断了岵军的粮路,叫卫国军不战自溃,梁昭元再从南边调兵也是无济于事,这一仗胜负已分,我们赢定了。”

责初站在楼梯上看李常一脸激动、手舞足蹈地同老太太说着,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

老太太听完抚着胸口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与身边搀扶着的年妈说:“我就晓得,我就晓得,他一定能绝处逢生的。”

岵系大将曾术楷全力抵抗了一天一夜,还是失了逐鹿州,将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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