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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冬天下雨(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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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冬雪还是在寒假到来之前姗姗来迟,飞雪飘扬的日子终于开始。

下雪的那天早晨当我还在梦乡的时候老六就打电话过来叫我出来玩雪。我把头探出被窝,看见阳台外边雾蒙蒙的,阴沉的天空扑簌扑簌下着鹅毛大雪,然后把电话一掐继续睡觉。又不是小屁孩玩什么雪?不到半分钟电话又响,却是老五的声音:

“我说老四,太阳都他妈晒屁股了还睡?”我懒得搭理他,老五又说,“两大女主角可都已经悉数登场,虽然现在暂时相安无事,保不齐下一刻就开战。你要想看热闹或是阻止世界大战可要快着点儿。”

我问:“怎么又凑一块去?”

老五说:“可别说又,上次我没在场,忒他妈后悔!不过这回可比上次齐多了,现在就差你,连小龙女都出洞了。你丫别跟床上挺尸了,赶紧滚下来!”

头凑下去一看,连老二都没在,还真都跑出去了。我懒得挑老五刺,上次也就你老五没来,不然真凑成一顺子。

那头老五神秘兮兮地说:“得,给您透露个劲爆消息——林馨儿把她的长发剪掉了!”说完及其果决地把电话掐断,故意留给我无限的好奇与想象。我从床上弹起来:林馨儿真把头发剪了?

操场一夜间铺满了一层厚厚白雪。许多人都从宿舍跑到运动场嬉笑打闹,估计都是些刚上来的菜鸟,三年前的我们也是这副鸟样,幼稚得很。而林馨儿不再是昨天的林馨儿,连衣服都换了。她穿一件鹅黄色带帽羽绒服,剪到刚超过下巴的短发的她不但依然美丽自信,更添几分凌厉与利落,使我觉得昨天的那个柔弱温婉的邻家女孩已经远去,变成一个刚强坚毅的女强人。只是在我走近后才从被冻得微红的脸上不经意闪过一丝慌张,然后向我自信地、灿烂地微笑。

我跟她打了招呼。

我认真地看她的眼睛,我真想看看此刻的我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我在揣摩以什么样的心态、什么样的动机才可以让她下决心剪掉女生最为珍惜的长发。

林馨儿报以微笑,带着些轻佻的口气问我:“我这头发剪得怎么样?”

我错愕地看她,说不出昨天的林馨儿和今天的林馨儿哪个更好,但在我看来还是那么遥不可及。

赵蕾蕾急:“好不好您到底吭个声啊,跟哑巴似的!”

赵蕾蕾还是昨天的赵蕾蕾。

林馨儿说:“蕾蕾,点头就表示认可,就是还不赖的意思,对不对周一天?”她说话的语气让我感到陌生,比第一次见面时还要陌生。

老五凑上来:“要我说啊,馨儿剪成什么样都好看,对吧老四?”

赵蕾蕾砸吧嘴:“一口一个馨儿叫的真亲热,这也是你叫的吗,也不害臊。”

老五谄笑:“这有什么关系,大伙儿都是朋友嘛,对吧馨儿。”

林馨儿礼貌性地点头。赵蕾蕾暗暗瞥了不远处的季季:“你这么想,有人未必这么想。”怪里怪气的。季季正跟老大他们堆雪人玩得起劲,没什么反应。

林馨儿安抚:“好了蕾蕾,不说好了吗?”

老五手肘捅我一下,冲我挤眉弄眼,悄悄问:“我听说那天晚火爆异常,这半天了怎么半点动静没有?”

我乜老五:“想知道?”老五求知若渴地点头,我把老五拉一边朝他脸上吐口气,“啊呸!”老子啐你一脸!就你丫看热闹不嫌事大,巴望自家人起内讧?

女生有时候是种很特别的动物,容易结仇,也容易解仇。

老大他们堆了一个很大的雪人,我们四个都走过去瞧,都惊呆了。我操,这他妈什么鬼东西?雪人造型臃肿得跟一坨屎似的。林馨儿扑哧笑歪。

老五打趣:“这一定是咱党员同志的杰作,长的跟老大简直一毛一样。”

老大骂:“这他妈叫艺术,艺术懂吗?梵高派雪人!亏的你还是一搞音乐的,一点儿艺术细菌都没有。”

笑过后,老五忽然说:“眼瞅着要放假,咱是不是先把下学期的事儿给办了?”说的是定下下学期谁被整蛊的事。

我说:“就剩一学期,要不就算。”

老五说:“别介!我跟老六都没怎么中过呢。”

我说:“行,这次干脆让给你。”

老五说:“得按规矩来,不然多没劲。”

我其实对这个挺有阴影,大概是我倒霉,被坑最多,而小老六一次都没中过。我都怀疑是不是那几王八蛋背后耍什么手段,专坑我一人。

我不乐意:“除非把我剔出去。”

老二说:“老四,咱这么着,你要是觉得后悔认识林馨儿你可以不玩。”

我毫不犹豫地说:“我后悔!后悔死了我!”

老三说:“你这话忒违心。你说这话不算,得人林馨儿说了才行。你现在过去问林馨儿,后不后悔认识你,她要回答后悔你就不用参加。怎么样?”

其他人都拍手附和,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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